寻知故纸

城市快报记者肖明舒 名家轶事、国学掌故、藏书常识……欢迎来“寻知故纸”，看故事、长知识。

在中国古代的文人中，金圣叹可谓极为特立独行的一位。金圣叹名采，字若采，明亡后改名人瑞，字圣叹。在中国文学史上，他的主要成就在于文学批评方面，他对《水浒传》《西厢记》《左传》等书及杜甫等诸家唐诗都有评点。

金圣叹不仅在文学批评方面独树一帜，还是明末清初的一位狂人，他为文倜傥不群，行事荒诞不经。他在《水浒传》点评首卷中曾说，“吾年十岁，方入私塾”，据此可知他童年时期的生活并不优越。因为，在明代富有人家是十分重视对子弟的教育的，儿童一般在6岁时就入学开蒙了。不过，开蒙晚对金圣叹来说并不是一件坏事。他10岁入乡塾时随例读《大学》《中庸》《论语》《孟子》等书，常能出口成诵。又因此时他的心智已经成熟，反而比其他孩童更能明白书中的道理。

或许正是因为他读书特别开窍，才常常怀疑这些孔孟高论的用处。清末吴趼人编写的《痛史》中的《哭庙纪略》中有这样一段文字：“（金圣叹）文倜傥不群，少补长洲博士弟子员。后以岁试文怪诞黜革。及科试，顶金人瑞名就试，即拔第一，补员庠生。”就是说金圣叹很小就补为博士弟子员，却因经常在岁试中“胡说八道”而多次受到处罚直至被黜革。

虽然仕途不顺，金圣叹却在批点文学方面踏出了一条新路，他对古文化和古典文学见解独特，《庄子》《离骚》《史记》《杜诗》《西厢记》和《水浒传》这几部书是金圣叹最为推崇的，被他称为《六才子书》。他对《西厢记》和《水浒传》的批点使其名声大噪，成为“批点文学”的祖师爷。

若说为何金圣叹能够对经典文学评点得如此有新意，或许和他狂涓的性格及生活方式有关，使他总能从普通文人意想不到的角度点评问题。

他平日的行为可以用放荡不羁来形容，清人《艮斋杂说》中记载：“吾乡金圣叹，以聪明穿凿书史，狂放不羁，每食狗肉，登坛讲经缁流从之者甚众。”吃狗肉在当时已是惊世骇俗、大悖礼教，可见这个金圣叹是何等的“至人无我”！

清顺治年间的《才子必读书》中亦有金圣叹生活的真实写照：“圣叹性疏宕，好闲暇，水边林下是其得意之处，又好饮酒，日辄为酒人邀去，稍暇又不耐烦，或兴至评书，奋笔如风，一日可得一二卷，多逾三日则兴渐阑，酒人又拉之去矣。”

值得一提的是，他还对女人的裹脚布有着极端的喜好，他常喜欢脱下其夫人的绣花弓鞋，将酒杯放于弓鞋内，闻弓鞋里的汗臭与酒气混合发出的异味，一边饮酒，一边抚摸夫人的小脚。看到这里，不仅让人想到这种癖好和民国大师辜鸿铭有着异曲同工之妙。每当睡觉前，金圣叹必要把玩其夫人的三寸金莲，闻其裹脚布，之后才昏昏若睡，逐渐进入温柔梦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