城市快报记者 高立红 文并摄 44岁的爱红一身橘红色套装,皮肤细白,作为津城首例成功的换肺人,她的脸上虽然还有些虚胖,但精神很好,小她两岁的丈夫建利反而显得苍老一些。农历大年初二,在本市武清区二人的家中,记者听他们讲述了20年相濡以沫不离不弃的感人故事。
第一眼喜欢上你,再也没变过
20多年前,家住武清县城的爱红是个美丽时尚的姑娘。1989年初冬,爱红被派往天津市毛巾五厂培训。到厂当天,不善言表的建利就喜欢上了爱红。转眼,爱红学成,小伙子有些失落。在黄河道边,他勇敢地挽留:“别回去了,在这吧?”爱红坦诚地告诉他:“我自小因感冒留下哮喘病根,你嫌弃吗?”建利:“你什么样我都喜欢。”1994年腊月初八,二人在双方老人的祝福中举行结婚典礼。1995年2月14日情人节当天,爱红生下儿子小凯。
婚后几年,爱红开始出现健康问题。从频繁感冒,发展到喘个不停。2003年冬天,又因哮喘输液过敏导致溶血性贫血,雪上加霜。2011年,爱红呼吸衰竭,几度被下病危通知。医生说她的肺已经纤维化,无力自主呼吸,必须进ICU。这时候,建利却没在她身边,爱红拒绝重症监护,她要见建利,留下可能是最后的嘱托。
此时,建利正在爱红父亲的葬礼上。原来,爱红父亲患肺癌多年,为避免女儿担忧没告诉她实情。建利一边给妻子治疗,一边抽空照看岳父。在爱红与死神搏斗时,其父安然辞世。建利从葬礼上离开,到医院立即签字让爱红进ICU。一周后,爱红神奇地好起来。但出院没几天,她又病发。那一年春节,她不得不在医院度过。医生提醒建利:“她可能活不过这个冬天。”
历经生死劫,陪你搏一回
必须换肺了。医生说,肺移植手术成功率低,即便成功,能活多长时间也不好说。爱红起初不同意:“别糟蹋钱了,留给你们过日子。”建利说:“不换等死,换了还有希望,我陪你跟死神搏一回。”
这些年,爱红看病的自费部分花了将近四十万元。换肺不在医保范围内,先期手术费六十万元,以后要终身服用抗排异药,一年十万元左右。为给妻子治病,建利早就下海了。有了钱,建利仍然省吃俭用,省下钱来为妻子治病。
2012年8月13日下午1点,爱红进了手术室。建利守在外面几个小时,不吃不喝。当晚11时,手术室的门开了,医生报告:“手术成功,爱红的体内移植了一位26岁青年的肺。”建利心里的石头总算落了地。第二天下午3点,建利看到监护室里的爱红坐了起来,隔着玻璃向他挥手,他不禁乐出了声。医生说,爱红是他做过的肺移植手术中最成功的一例。
手术成功,咱们一起慢慢变老
2014年8月,医生宣布,爱红的各项指标接近常人。建利特意安排了桂林游,庆祝妻子恢复健康。2015年春节前,建利又带妻子去海南玩了五天。在天涯海角,她表达了自己的不安:“一个月将近一万元的药钱,太贵了,我真是你的拖累。”“别瞎操心,那不是你想的事,你要好好锻炼身体,等硬朗了,我带你周游世界,这辈子,你必须和我一起慢慢变老。”(文中人物均为化名)